第07版:银锄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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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2月2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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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外孙看“贝瓦儿歌”,想起小时候的长风版沪语童谣

文 朱惠兴

在杭州带外孙玩的期间,看见外孙手捧IPAD,熟练地这儿点点、那儿揿揿,上下移动,选择曲目菜单。这是一套《贝瓦儿歌》的小视频,带有童话色彩和故事情节。歌词浅显易懂,朗朗上口。舞蹈活泼健康,节奏感强。外孙时而静如坐禅,时而手舞足蹈。我在旁边陪同观看,“童年的记忆发了芽”,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沪语童谣。

记得印象最深的是那首《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这是老外婆口中的经典,经久不衰,也是村里小朋友人人都会哼的童谣。应该说,这首童谣不错,具有乡土味儿,人物、场景、对话,简洁明了。如果制作成歌舞小视频,我看也不会比《贝瓦儿歌》差到哪里去。它陪伴我们的童年时代,特别是在乡村里的摇篮边。

到了我们成家立业,有了子女,依然是《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老外婆健在的话,老外婆摇,老外婆不在的话,新一代老外婆摇,我们也会经常摇。

到了我们的子女成家立业,也有了子女,这首童谣的尾句有点“搞笑”了:“外婆叫我好宝宝,我叫外婆电灯泡”。是玩笑,但外婆确实成了“电灯泡”角色。外孙照样要带,但起跑线的教育要由子女来。他们有一套新式教育,不喜欢乡村的土味儿。也不能责怪他们不对,因为时代不同了,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都在变化、在进步。所以两代人,或者说三代人,要互相理解,缩小“代沟”差距,不要为家庭小事耿耿于怀。

电灯泡就电灯泡吧,电灯泡也能起到照明作用。哈,还能发挥余热,看个门也好。角色转换,首先自己不要看不起自己,当个“守门员”也光荣!

“外婆桥”是沪语童谣中的一个代表,其它童谣还很多。记得小时候的那首“侬姓啥”“我姓黄。”至今耳熟能详。随便你说姓啥?翻来覆去都能归结到“过年”,到最后“请侬吃碗肉丝面”。小伙伴互相问答,开启智慧,搜索大脑“字库”里储存不多的字,同音借代,脑子急转弯,充满着童年的乐趣。这里,重温一下《侬姓啥》吧。“侬姓啥?我姓黄。什么黄?草头黄。什么草?青草。什么青?碧绿青。什么笔(碧)?毛笔。什么毛?羊毛。什么羊?山羊。什么山?高山。什么糕(高)?年糕。什么年?1954年,请侬吃碗肉丝面。”

注:

这是长风版的沪语童谣,带有乡土味,可能与沪上流传的其它版本有点不同。譬如:沪上版本有的说是“什么毛?”“三毛。”而我们长风地区说的是“什么毛?”“羊毛。”还有,笔者入学前后的1954年,“吃碗肉丝面”是上好的享受。在今天,不要说是肉丝面,就是排骨面、牛肉面、海鲜面等,恐怕都不稀罕。但我觉得还是当年的“肉丝面”的味道好,因为里面有着岁月的沉淀、乡村的味道

其它长风版的沪语童谣还有:“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蒲桃四斤壳,吃侬额肉,还侬额壳。快来买碗热额糖粥。”记得小时候看见挑担卖糖粥的经常穿村过宅,叫卖糖粥,农家也会买上一碗两碗,暖暖胃,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而在今天,糖粥在家里可以自己煮,而且可以配上红枣、枸杞等补品。挑担卖糖粥已成为传说。

还有那首“啊育哇,做啥啦?蚊子叮我呀,快点上来呀。”两个小朋友面向互动,互相手“叮”手,交错向上,也蛮有趣的。小手指互捏,体会被“叮”的感觉。两小无猜,亲密无间。一个“叮”字,在这里用得好,很美!笔后随感:

重温沪语童谣,我忽然发现沪语童谣的文字很美,具有简洁的美感。譬如那首“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叫外婆好,外婆叫我好宝宝。”(另有版本的尾句是“外婆给我吃块糕”),两个人物,外婆和我。场景有船、桥。用三个“摇”字,表达动态,恰到好处(多一字不行,少一字也不行)。外婆桥可泛指外婆所在的家乡,不一定是桥名。没有词藻堆砌,没有叠床架屋(这也是便于口传的一个原因吧)。

我的外婆桥在松江九里亭。我女儿的外婆桥在中山桥。我外孙的外婆桥在长风公园附近,在铁臂山下,在银锄湖畔。

还譬如“啊育哇,做啥啦?蚊子叮我呀,快点上来呀。”两人互动,干脆省了主语(“蚊子叮我”的主谓宾,是为了说明事由)。而且,巧用比喻,手指捏对方手背,就好像是蚊子在叮一样(喻体感)。(注:有的版本用“老鼠咬我”。长风地区的版本是“蚊子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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