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廖荩薇 8人一个小组,5天一个轮班周期,平均每晚2-3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一天2000多条来自隔离人员的微信消息待处理……吕跃峰医生作为隔离点医护组的领队,至今都仍然坚守在集中隔离点前线。 日夜连轴的坚守 4月3日,曹家渡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生吕跃峰临危受命,担任共有270个房间的丽柏酒店集中隔离点领队。隔离点从4月6日开始收住旅客,至今已设立5个月,吕跃峰仍然默默坚守在一线。 集中隔离点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收住入境旅客,对入住旅客进行为期14天的健康观察,每天记录两次体温,及时处理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如有发热等症状,及时转定点医院。在每位旅客隔离的第10至12天安排进行核酸检测,满14天解除隔离通知旅客离开酒店。 看似简单的流程操作起来其实十分繁琐,接收旅客前机场会提前一小时派发名单,酒店工作人员在一小时内要开始紧急准备旅客填写的表格,准备体温计、酒精棉球和消毒片“小礼包”。旅客的资料全部由吕跃峰手动输入电脑存档,除了基本的身份信息外,还要确认旅客从哪儿来,隔离解除后又要到哪儿去。 每日的工作都满满当当,核对旅客信息、为工作人员准备医疗包、核酸检测前要在试管上写上每个人的个人信息……哪怕到了最后一步“解除隔离”也不能放松,由于不能有过多的人员接触,解除隔离需要事先将每位旅客对应好时间再进行挨个的通知,光一天安排解除隔离人员离开酒店的工作可能就要持续4个小时。 解答隔离人员的各种问题是最让吕跃峰头疼的事情,“住宿费和餐费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核酸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饭菜不可口怎么办?”“烧水壶、拖鞋、肥皂放在哪里?”吕跃峰的微信每天会收到两千多条来自隔离群内的消息,甚至专门为此去购买了一部内存足够大的手机,他调侃自己不像是个医生,倒像是位“老娘舅”。 遇到不理解的旅客也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嫌房费贵不肯入住、嫌饭菜不够好吃……焦虑的情绪每天都在隔离点蔓延,而这些都等着吕跃峰来处理。但好在更多的是将医护人员的辛苦看在眼里,心怀感恩的人。令吕跃峰印象深刻的是有人在群里抱怨酒店餐食,群内不少人都站出来为医护人员说话,医护团队还收到过一位已经解除隔离的小姑娘送来的鲜花。“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每次看到有更多的人感激我们,就不会灰心。”吕跃峰说着向记者展示了群内的聊天记录。 “坚守”是义不容辞的,就像当初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战“疫”,吕跃峰义不容辞地退掉了过年回家的车票;就像他主动请战,义不容辞地成为第一批机场流调小分队成员。如今他更是日夜颠倒地守在隔离点一线,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百姓医生的“无奈” 吕跃峰2000年毕业于浙江大学临床医学系,2000年12月-2004年12月参加上海市首届全科医师规范化培训,是第一批上海市青年医师资助培养计划培养对象。曾获得上海市第一届全科医师“基层服务卓越奖”、第三届上海市“十佳家庭医生”提名奖等。吕跃峰在曹家渡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任全科副主任医师,是6个社区卫生服务站的总团队长兼高荣团队长。 这些都是他的头衔,头衔背后是多年来对社区居民的奉献和付出,积攒起来变成了口碑。哪怕是奋斗在隔离点一线时,吕跃峰还时常会收到居民的“催促”,“吕医生你快点回来吧,换了一个医生给我配药我不习惯。”每每这种时候吕跃峰总会哭笑不得地安慰居民,配药是常规工作,即使自己不在也不会有影响,其实每一声“催促”背后,都是居民们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刚进集中隔离点时由于物资仍比较紧缺,为了节省“大白”防护服,隔离点内的医生护士们往往在穿上防护服的前一两个小时开始便停止进食和饮水。在隔离点建成初期,空调还未经过消毒和清洁,正值上海闷热的黄梅天气,吕跃峰和他的团队也不得不身穿厚重的防护服工作,还要安抚在酒店隔离人员的焦躁情绪,为他们派发防止中暑的药物。 隔离点高强度的工作以及无法按时地休息和吃饭,导致吕跃峰的血压居高不下,体重也一路下滑了十余斤。聊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吕跃峰笑着对记者说:“在隔离点都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血压飙升按理说会引起身体的不适,而我却没觉得不舒服。”医护团队的其他同事们看在眼里,都为他的身体焦心,大家也只能每天到点反复提醒他吃饭、吃药。 医者同时也为人子女,从隔离点出来的这两天,吕跃峰本该尽量地补觉休息,但他这些天却也没能睡得安稳。原来他在浙江的老家是台风“黑格比”的重灾区,家里老房子的墙被吹倒了,父母居住的新房子也被强降雨淹了,积水一直没到吕跃峰母亲的腰部,这让远在异地已经大半年没回家的吕跃峰悬心不已。好在自己的妹妹在浙江当老师,离家近,能够照顾家里的父母,这两天吕跃峰只要一有空就一直在与妹妹保持联系,时刻了解父母的情况。 今年是吕跃峰离开家乡浙江来上海工作的第20年,和所有报喜不报忧的子女一样,作为医务工作者的吕跃峰在这个特殊时期也选择对父母隐瞒了自己在一线隔离点工作的情况,偶尔和父母通话时只说“一切都好”。 照顾了别人就容易忽略自己,做一名尽职尽责的医生就无法成为一个十全十美的儿子,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减少父母的担忧,这是一名医者“无奈”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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