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张佳(杏梅园居民) 每当听见蝉儿在枝头欢快地唱歌,我就会想到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部队家属大院里。作为70后的孩子,童年里是没有智能手机、ipad之类的东西的,连做梦也想不到这些。物质匮乏的年代,每年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我们这些孩子们就在大院的树林草坪中上下求索,寻找童年的乐趣,其中就包括捕蝉(我们小时候叫知了)。就像那句话里说的,小时候,抓到了一只蝉,就好像抓住了整个夏天。 记得大院里的一些大孩子,学习不咋地,做弹弓的技术却不错,做的弹弓打得又远又准,让我羡慕不已。我常和他们一起爬到三楼或者四楼,看他们透过楼道的窗户,对准外面树干上的知了,瞄准了就是一下。只是这种弹弓“火力”太大,被打下来的知了往往已经脑袋开花,一命呜呼了。 与“就地正法”相比,我的愿望是有一天能生擒几只做玩具。母亲为了让我假期多呆在家里,不要出去调皮,总是说“温度越高,知了叫得越响。你听今天知了叫得多响,不要去外面晒。”但我总是闲不住,那嘈杂的蝉鸣似乎是在有意诱惑我去捉。《庄子》里面提到的那个“有道”的佝偻老人用顶端涂着树脂的竹竿捉蝉这一绝招,我是上了大学才知道的。而我小时候采用的笨方法,就是午后常去大院的那几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下去寻找,希望碰巧捉到几只。可是这些“泥猴子”实在狡猾,总是趁夜里月黑风高夜“悄悄地进村”,无声无息地钻出地面,爬上树干,完成“金蝉脱壳”,只留下树上的几个空壳。这时候的我,只能取下树干上的空壳子玩玩。后来听人说,知了喜欢雨后破土而出。于是每到下雨之后,我都会满怀希望的出去寻找。有一次居然真得捉到一只,我如获至宝,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将其“收容”在我的蚊帐里。没过多久,这只蝉竟然也开始褪壳,从壳里钻出一个软软的,嫩绿色的新生命。只是这古人认为餐风饮露的虫儿也许树汁喝得太饱,竟毫不客气地在我蚊帐上留下一泡尿迹。母亲为此还数落了我一顿。 后来,我渐渐长大,童年的小伙伴们也各奔东西,不知道去了哪里,70后的他们想必也早已为人父人母。而当年那个喜欢午后在树下寻找知了的我,忽然之间也已是不惑之年。如今人们的生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吃鸡”、王者荣耀……各种电子产品、游戏充斥着我们的生活,现在孩子们可以玩的东西无穷无尽,似乎没有谁再对蝉这土里钻出来的泥猴儿提起兴趣。而我却固执地怀念着每年盛夏这如约而至的悠悠蝉鸣,以及那渐行渐远的七零后的美好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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