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版: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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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1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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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未必为实,因为我们是用脑来看的

看上去A比B暗?其实,A和B的亮度是一样的!
感觉白色交叉处有暗点?再仔细看看?暗点并不存在。
嘉宾寄语
行知读书会现场
读者踊跃提问

记者武钢整理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错觉?视错觉是怎么产生的?

如果大脑一部分被破坏了,它还能正常工作吗?

人脑是一张网,还是由一个个独立细胞组成的?

人脑为了执行某个功能究竟要用到全脑还是用到局部脑?

我们每个人都长着脑袋,但你了解它吗?

近日,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顾凡及教授做客第21期行知读书会,为读者答疑解惑,带来了一场妙趣横生、知识点满满的讲座。

一位美国科学家Christo f Koch曾说:“我们并不是用眼睛来看的,而完全是用脑来看的。”眼见未必为实,上面展示的3种图案就是神奇的视觉错觉图。诺贝尔奖得主Francis Crick认为心理学家之所以热衷于研究视错觉,就是因为视觉系统部分功能缺陷恰恰能为揭示该组织的组织方式提供某些有用线索。顾教授说,奇怪的是,我们很少产生错觉,但是产生错觉也有好处,就是使我们知道正常视觉是怎么来的。

为了准备这次讲座内容,顾教授特意到幻觉艺术博物馆,挑选埃姆斯魔屋给读者讲解。为什么屋子里身高相近的两个人会变成一大一小?因为这间屋子设计得很特殊,墙壁和屋顶都是倾斜的。图中右边这个人离我们近,所以落在视网膜上面的像就大;左边那个人离我们远,落在视网膜上面的像就小,但我们的脑子却误以为他俩离我们同样近,所以会感觉到两个人一大一小。

人脑为了执行某个功能,究竟要用到全脑还是用到局部脑?顾教授讲述了奥地利医生加尔的颅相学、法国医生布鲁卡的病人“他”故事。加尔通过观察人颅骨的外部结构推断出了人的心理功能和特性,认为每个人的人格可以通过测量颅骨判断,但这一说法缺乏科学依据。后来布鲁卡通过一位不会说话、只会说“他”的病人发现了大脑的“语言中枢”,证明了脑的不同部位有着不同的功能。

美国科学家拉什利通过不同程度地破坏小白鼠的大脑来测量老鼠对觅食路线的记忆状况,从而得出了“记忆需要用到全脑”的结论,这一结论在20世纪上半叶整整50年中都占据着主导地位。后来针对一位亨利·莫莱逊的病人的研究挑战了这一结论,这位病人在手术中被切除了海马体,从此他失去了对新事物的记忆能力,证明海马体提大脑中长时记忆并进行存储转换和定向等功能的结构组织,因此得出了:记忆只需“海马体”,不需要用到全脑。

顾教授还讲述了世界上最著名的脑损伤患者之一——盖奇的故事,他在铁路工地工作时突发意外,一根铁棍穿透了他的头颅,从颧骨下面进入,从眉骨上方出去,但盖奇却在如此严重的脑损伤后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不过,经历脑损伤之后,盖奇性情大变,原来他办事很有条理,也很有分寸,后来他变得满口粗话、毫无耐心,与从前判若两人。人们发现盖奇被破坏的主要是大脑额叶部分,这部分被破坏会使人在冲动抑制和对事件理解上出现问题。

“我们就像那些‘发现’美洲大陆的地理学家一样,在海岸上看到的并不只是一串小岛,而是有待探险的整个大陆。使我们深为震惊的与其说是在脑如何思考这一问题上所作出的发现深度,还不如说我们所承担的阐明和复制脑高级功能这一任务何等艰巨。”最后,顾凡及教授借用“W alter J Freem an”的这段话总结了其观点。

人类已经可以上天入地,但仍对自己的大脑知之甚少。尽管比起100年前,脑研究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比我们知道的依旧多得多,这块待开发的“大陆”亟待有志者去进行进一步深入研究。

顾教授以丰富而详实的素材为大家读懂大脑、一窥大脑秘密打开了一扇窗。现年82岁的顾教授是行知读书会开办以来最年长的一位嘉宾,尽管年事已高,但他依然思维活跃、幽默睿智,与读者互动过程中对答如流。

(行知读书会提供素材)

【嘉宾简介】

顾凡及,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中国生物物理学会理事、中国生理科学会理事,退休之后一直在写科普,已出版《脑科学的故事》《脑海探险——人类怎样认识自己》《三磅宇宙与神奇心智》等书籍,其代表著作《三磅宇宙与神奇心智》被中宣部出版局、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中央电视台推选为“2017中国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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