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谈论的“上海闲话”,主要是指上海市区个通用语言,是由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至解放后逐渐形成个。但各郊区个语言,虽然基本都能听懂,但语调各有特点。在称谓上也影响了上海闲话。 上海人在称谓上有一个特别现象,就是有关母亲一方个称谓相对统一,如姆妈、外婆、阿姨、姨妈、娘舅、舅妈等,至多前面加个数字或大小,如小娘舅,尼舅妈,大姑妈等,很少有别个叫法。称呼父亲也仅有爹爹(dia dia)和阿爸,至于老爸,是近年来年轻人个专属。而称呼到祖父,叫法就多了:老爹、大大、阿爷(ya)、阿爹等,也有叫爷爷(ya ya)的,读音不同。祖母个叫法少些,就阿奶、恩奶、阿娘。在亲属方面,父亲的阿哥叫伯伯(念baba的平声)或大伯,弟弟叫爷叔。称姑姑为姑妈或娘娘(niang的第四声)这第四声很关键,不能弄错。爷叔、伯伯个妻子叫婶娘。而姑父叫起来就乱了,勿大严格,叫姑父,叫伯伯、爷叔等各随习惯。 有趣的是,一般还内外有别,在自己家庭的圈子里,称呼上述长辈时往往会带上各自的名字,如舅舅名志良,就叫他“志良舅舅”。小姨乳名小芳,就称其“小芳阿姨”或“福伯伯”、“丽娟娘娘”等。而对外人介绍时则称谓“小娘舅”、“尼伯伯”、“三姑妈”,会将大小、第次介绍清楚。 上海人还有一种传统,把特别尊重个女性长辈会给予男性个称谓,如将老爹个姐妹,称作“公公”或“大大”,这应该是承传于老派家庭。 上海人为孩子取名时,有不少喜欢除了“大号”外,再取个小名(也称乳名),平时在家、在熟人间常以小名呼之。过去上海小囝个小名受宁波人影响较多,有叫阿狗、阿毛个,据说是为了好养;也有叫得雅些,如敏敏、良良、萍萍等。以前兄弟姐妹间比较规矩,小个称呼大个都带以小名。如“萍姐”、“阿敏哥哥”。而大称小,就直呼其名“小明”、“阿珍”之类。现在大多独生子女,即便在堂、表之间不论大小一概直呼其名了。 上海人少有“小舅子”、“大舅哥”个称谓,但要介绍到这层关系时,习惯统称为“舅老爷”。姐夫、妹夫、嫂子也仅作书面,一般生活中也就以弟弟、阿哥、阿姐相称,只是前面带上个大家认同个名称。 上海还有一个特别称谓——毛脚,外地人就弄勿清爽了,其实就是指尚未“转正”女婿,听上去不顺,其实没有贬义。 上海闲话里称谓个丰富,缘于上海人原本来自五湖四海,几代下来,走出家门都融入上海话的氛围,而回到家里,依然会承接以往家乡个习惯,这在称谓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顾顺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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