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朱惠兴

还记得我们长风地区有一位追“星”人吗？他曾在长风公园追到过赵丹，也追过到舒淇、冯小刚，以及周润发等电影明星，他就是李玉华。追“星”人这次追的是长风海洋世界的一对“明星姐妹花”——白鲸小白与小灰。他与小白和小灰有过一段不寻常的“情缘”。在2019年2月28日下午的长风公园白鲸剧场，当小白与小灰面对观众谢幕演出后，作为特邀嘉宾的李玉华热泪盈眶。

时间还要回到八年前的初春（2011年），正在长风公园海洋世界及白鲸馆担任安保任务的李玉华和同事得到命令：将有两位“贵公主”白鲸（后取名为小白与小灰），从俄罗斯远道而来，务必要做好“贵公主”入驻白鲸馆的安全保卫工作。于是，在公园方面的配合下，李玉华和同事紧急行动起来，进入“一级战备”：设计“路线图”，制定应急预案，保证“公主”入馆后的生活起居、饮食习惯等。且不说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紧张忙碌，就说在上海长风公园枣阳路839号的职工通道大门口（这条路线离白鲸馆最近），已是秣马厉兵。那一天，馆领导和工作人员在门口恭候；从门口到白鲸馆，设置了“绿色通道”（游客在两边迎接），安保人员来回巡视；白鲸馆内水池边，穿着潜水服的工作人员随时待命。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一辆货运大卡车载着两只叠放在一起的高高的集装箱，从金沙江路朝南拐进枣阳路，停在长风公园职工通道大门口。大吊车把集装箱从车上吊下来，集装箱盖打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大铁桶，盛放着过半的海水，白鲸在水里换气呼吸。大吊车又把这大铁桶装上手推车。手推车一路飞奔进白鲸馆。白鲸馆水池边已搁置好槽钢滑梯，用担架从大铁桶里兜起白鲸，斜向对口槽钢滑梯，小白鲸哗啦啦地带着水花滑向水池。一瞬间，水池激起水波，小白鲸一个昂首衔波，调皮亮相；一个摆尾潜水，含羞而去。小白鲸们在水中嬉闹，熟悉新家。“啊，我们成功啦！”馆领导和工作人员鼓掌。“耶，我们胜利啦！”李玉华和安保同事挥臂。

“贵公主”不“贵”（无贵族气），很平民。一来到上海长风公园白鲸馆没几天，就喜欢上了这儿的新家。她们快乐地游泳戏水，在工作人员面前逗萌撒娇。看见李玉华来，就好像知道他是一位追“星”人似的，昂起嘴主动“KISS”。李玉华蹲下身子，用手摸摸白鲸那宽厚的额头，和她们对话几句。小白鲸的聪明伶俐、活泼调皮，博得了李玉华的欢心。“就叫小白、小灰吧。”一周后，馆领导决定给这两位“贵公主”起了一个中国式的平民化的名字，而不是“喀秋莎”“娜塔莎”等美称。“好名字呀，通俗上口，容易记住。”李玉华从此在值勤中多了一份对小白、小灰的关心。白天值勤，自有团队照顾；晚上值班，可是责任重大，李玉华不敢有任何疏忽。一班三人，李玉华是组长，从海洋世界巡视到白鲸馆，李玉华总要到水池边多走几个来回，看小白小灰在水面游戏。有一天的晚间值班，李玉华在水池边走动时，对在水面游泳的小白小灰吹了几声口哨。哈，小白游过来用鼻腔作了回音。这一串美妙的音乐呀如同思乡的小夜曲，回荡在水上剧场那空旷的大厅。

又有一天的晚间值班，李玉华在水池边走动时，忽见水池安静下来，是那么出奇的安静。平静的水面不见小白小灰的影子。李玉华害怕小白小灰出意外，忙找来一根竹竿，拍打了水面几下。不一会儿，小白小灰游出了水面。小灰抢先游到李玉华面前，张开嘴就朝他喷出一串水花。哈，调皮！吓我一跳！与我玩“躲猫猫”！见小白小灰平安无事，李玉华开心地掸掸被水花溅湿了的衣服……话说2019年2月28日下午那个特殊的日子，已退休多年的李玉华作为特邀嘉宾来到熟悉的长风公园白鲸剧场，送别小白与小灰。李玉华在2014年退休，虽然退休了，但还时常关心着白鲸馆，看看“老朋友”小白和小灰。小白和小灰的谢幕演出结束后，待观众离场，李玉华走到水池边，呼唤着小白小灰。小白小灰见“老朋友”来了，显得格外的亲热，仿佛知道要离别似的，“你们长大了，一路走好吧。”“要适应新的环境，勇敢、加油！”“我会去冰岛看你们的。”“请不要忘记，在中国上海长风公园，有一位安保大叔，曾经关心过你们！”

是的，小白小灰来自俄罗斯，在长风公园白鲸馆生活了八年，如今又将去冰岛新家。现在长大了，应该远走高飞，去见识新的天地。李玉华和所有“鲸迷”粉丝一样，依依不舍为小白小灰送上衷心的祝福：“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祝你们“海陆空”旅程平安，在异国他乡的海洋自然水域保护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