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五色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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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1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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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漫笔

“杜鹃之鸣”意深深

——《昨夜布谷》读后

文 张希纯

庚子鼠年正月,全民“抗疫之战”紧张而有序地推进着,而窗外,却是异样的宁静。我宅在家里“战斗”,一边急切地关注着防控情势,一边读着这长长的文字——彭瑞高先生的《昨夜布谷》。

始料未及的是,书中那些人那些事每每让我“断读”而掩卷沉思。作者以一句“上世纪八十年代,我隐约听到命运在远处响起阵阵雷声”拉开了全篇的大幕,它使我想起了改革开放初期,那持续了十余年的“读书补学历——去夜校上课的热潮”以及不少“青年”特别是“回城知青”由此迎来了人生的大转折,开启新的人生之路!

作者又在最让人感动的尾声——分管文教的徐副乡长殉职后,第二天,乡民们黑压压地围住卫生中心,老的小的,一声声呼唤徐老师,哭声喊声响成一片,直到天黑还不肯散去的叙述之后,以“满世界,到处都是细碎的响声。只有一个声音,清亮,自信,骄傲,以领唱的风范传遍天下,那便是——布谷,布谷……”,这“留白式”的一段话语结篇,又让掩卷沉思,久久不能平静。

彭瑞高先生此部近作,以书中人彭永生之口,围绕“本乡有案”——塔城镇苗志高镇长的跌落;“叫魂”——卫守一副镇长的堕落;“六神有主”——商书记的迷茫;“多事之村”——盐湖村支书苏玉芹的迷途;“秋天备忘录”——青草乡田立冬乡长的不幸;“大选”——副乡长候选人丁六三的“热昏”,以及与这些人事相关联的一连串彭永生自己身在其中的往事,讲述了乡(镇)村干部、农村企业家和农民,在农村改革探索中的浮——沉——起——落。笔者在时而感动、时而愤愤之余,深深地为书中人物叹息,惋惜!

书中人物并不是不勤勉不努力,商书记冒雨到一所村校察看校舍时,被落下的瓦片打在额头上砸出了蚕豆大小一个洞,当下血流入注……他依然坚持工作。田乡长病入膏肓时的那一段话:“回到乡里,一定扑命把小集镇抓紧建起来,也让乡里的村民们,过一把城里的生活,这也算我田立冬,在青草乡留下的最后一个脚印,这样就是走了,眼睛也闭了”。法警和检察官要将苏玉芹带走时,村民们大声吼道“不许带人,把玉芹留下!”还有老者喊道:“她是我们支部书记啊,她待村里老一辈,比儿女还贴心,没有她办厂创业,我们这些老辈能拿退休金吗?”

书中有几个角色在“农村改革岁月”中迷晕了方向。苗镇长只要“经济一好,吃喝起来就更理直气壮了……吃多了,喝多了,头一昏,便出事了”,“犯条款”进去了。最让人“怒其不争”的是丁六三未守住底线而掉进“泥沼”;最令人不齿的是卫守一的因贪腐而丧生……

彭永生口中的人和事,叙述起来“看似虚构又非虚构”,充溢着浓浓的乡土味,从一定意义上映证了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之卷中语:“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

读着彭永生之口“叙述”的人和事,笔者想,与书中人物同时代的读者们定会感到似曾相识,身临其中。笔者以为,这就是作者将这些发生在改革开放岁月中的乡村故事冠之以“昨夜布谷”的深意。

我宅在家中,断断续续地读着读着,不觉已是早春二月,防控“战役”亦已到了关键时刻。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当我第二遍读完了此书最后一页的文字时,听到了窗外“布谷,布谷……”那让人警醒的“杜鹃之鸣”,久久地盘旋在我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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