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五色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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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5月1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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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蕾世界】

提味“百搭”之香菜

文  陈日旭

香菜,是人们餐桌上熟悉的提味蔬菜。它叶片羽状,小而嫩;茎纤细、味郁香。去菜市场或超市购买时,外形极易与水芹混肴。其实,它的学名叫芫荽。恐怕好多人见到这两字会愣一下,毕竟平时不大读到这两字。芫荽还有别名,胡荽、香菜、香荽。其中以香菜最为通俗顺口,人们遂以香菜呼之。

香菜在上海地区多用于凉拌菜,亦可是汤饮中的佐料,几乎一年四季都离不开它。如上海人夏天喜欢吃的凉拌豆腐,加入皮蛋、榨菜后;皮蛋瘦肉粥上桌前,均不忘放上一把碧绿生青的香菜细末;大冬天的羊肉火锅,还有红烧花鲢鱼头等,亦可撒上一点,既富色香,又可提味。

必须一提的是,此菜冠名“香”,却有“臭”的烦恼。原来香菜这玩意,有人喜爱有人恨,爱吃的人喜爱有加,甘之如饴,不爱吃的人厌恶至极,嗤之以鼻,说什么,吃香菜嚼出臭虫味,甚至恶心呕吐,恶形恶状到极点,真是爱恨两重天。而爱香菜之人,又会将厌恶香菜的人视作一种矫情,于是弄得香菜的名声莫衷一是。扪心自问,自己小时候也曾有过上述经历体会。记得刚上小学那年,弄堂里有人家结婚办喜事,父母亲带我去吃喜酒,那银盆里盛着的白斩鸡上面铺着一层香菜,只见大人们举筷夹起,用手指帮忙绕成麻花状,然后就着酱麻油,大口咀嚼起来,脸上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享受神情。见此情景,我也试着吃一根粘在鸡块上的香菜,入口一嚼,起初感觉是凉飕飕的,但几乎是同时,一股怪味随之直冲脑门,赶紧一吐了之……

然而,随着年岁增长,时过而境迁,人的饮食习惯是会改变的。我也说不清,不知从何时起,我家的餐桌上,竟少不了香菜的身影了。偕夫人去菜场买菜,熟悉的摊主总不忘在秤完菜后,往塑料袋里塞上一撮香菜。有时需求量大,索性多买些回家,以备后用。于是,香菜拌豆腐、拌豆腐干丝、拌黑木耳,香菜拌猪肉馅包馄饨、香菜肉糜百页包、香菜火腿蛋炒饭、香菜摊饼、香菜豆腐羹、香菜鸡蛋汤等,香菜俨然成了提味“百搭”。如是寒冬时节吃火锅,那火锅的热气氤氲之间,当然少不得绿油油的香菜碎末,点缀在火锅面上的香菜似正眨巴着眼睛,骄傲地告诉主人:嘿嘿,没有我的加入,就不是地道的火锅!

那么,香菜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怪味呢?它的老祖宗又在何处呢?我做了一点考证。香菜原本不产中国,它是当年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带回的,有点异味情理之中。据载,张骞带回的不仅是香菜,还有黄瓜、苜蓿、核桃、葡萄、石榴、胡萝卜等。想起来了,笔者年少时,不喜食胡萝卜,也因惧怕它有一种“胡”味,后家父再三诱导胡萝卜含有丰富维他命,才渐渐食之。而香菜又名“胡荽”,不同理可证吗?

香菜,食药两用,最早见于唐代《食疗本草》,之后《医林纂要》曰:“芫荽,补肝、泻肺、升散、无所不达,发表如葱,但专行气分。”此后宋代《嘉佑本草》、明代《本草纲目》等医学著作均以香菜具有健胃消食、祛风解毒、促进周身血液循环而推崇。通过多年的经验总结,中医认为,香菜性温、味辛、入肺、脾两经,还有和中、发散透疹等功能。

诚然,时至今日香菜已是家庭和宴席上不可或缺的菜蔬,爱吃香菜的人还是居压倒多数,它成了众多吃货的福祉。毕竟香菜秀色可餐,又调味祛腥营养好。呜呼!不是张骞西域行,安得香菜来?而不食香菜,又遑论懂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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